散文：蛇皮袋子里装的是，我苦难的乡愁

           
          长安   魏渊平
        
柿子石榴蛇皮袋
手扶车门望窗外
乡愁乡音难忘怀
此去不知何时来

我只为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记录生活——引子



这是一趟从西安临潼开往南方的绿皮火车，当列车前方经过陕南的一个小车站停靠的时候，在车厢的出口处，一个满载着柿子和石榴的自己缝制手提蛇皮袋子非常引人注目。在这沉甸甸的行李跟前站着的这位女乘客，就是它的主人，打眼一看这女人，穿着朴素，素面朝天也没有化妆，一双平底鞋和扎的很紧的马尾辫，显得她格外麻利，素颜薄面看上去不造作很真实。不难看出她应该也是农村走出来的妇女形象，她携带的这土不拉几的蛇皮袋子缝制得手提袋装着暴露在外的土特产，更显得与周围格调格格不入。

就在列车将要停靠小站之前的几分钟里，她尝试着拎起沉重的行李，连续试了好几次，显然很费劲。但是就在列车门打开的瞬间，她一口气就提着下车，还走了十几米远，然后只能停下来缓口气，由于蛇皮袋子格外扎眼，一个女人又带着这么重，又不值钱的东西，混在蜂拥出站的人流里，可能挡住了一些忙着出站的人，周围的旅客也都纷纷把目光投向她，眼光中露出"异样"，可能是蔑笑，好像是敬佩！也许有不理解，或许是赞扬！敬佩她农村妇女勤劳辛苦、力大坚韧，穿着的朴实无华，赞扬她负重背井的勇气和魄力。

在农村，人们常常会把给庄稼施完化肥的包装袋，舍不得扔掉，拆除里面的塑料薄膜，反复用水把袋子里外洗干净、晾干压平弄展，然后收集在一起以便日常生活中备用。因为这种袋子外观纹路上很像蛇的蜕变时，脱去的蛇悫(que,半透明灰白色的皮),在方言文化长期的熏陶下，人们形象的把尿素带子叫蛇皮袋子。夏收麦子时，可以装晾晒好的小麦，秋收玉米时，可以装玉米。在我的印象中，这种蛇皮袋子多个拼接起来成为比床单还大的防风防雨的篷布，也可以作为晾晒粮食的晒单，还能铺在床上褥子下防寒隔潮。经过农村妇女的巧手一番缝纫的蛇皮袋子，可以被制作成非常结实的"花包子"，特别大的盛装牲口吃的各种干草饲料，小的摘棉花时系在腰上装棉花、拾辣子时装辣子、摘花椒时装花椒、挖荠菜时装荠菜……，对于农民来说，似乎没有随心所欲改造不了"蛇皮袋子"，没有什么“蛇皮袋子”不能装的。记得小时候上学时遇到下雨天，那时候谁见过雨伞，头上戴上个草帽子，身上能披个稻草编制捆扎的“蓑衣”，那都是家庭殷实人家的奢侈，雨披几乎没见过。有些聪明的大人就把蛇皮袋子封口的一端，一个尖角按进去与另一个尖角里相互重合后形成一个三角形样子，给孩子们顶到头上当“雨披”。我们瘦小的身躯，头顶着个“尖尖儿大帽子连着披风”下还真的能被遮的严严实实，背后的书包也从来没有湿过，后来才知道这叫“雨披”，这可能就是“雨披”最初的雏形。

记得2000年我第一次踏上背井离乡的旅途，我爸妈在为我拾掇被褥时，就用的是和这蛇皮袋子颜色一样的袋子给我装的，在我的心里，就没有蛇皮袋子装不下的乡愁和回忆，要说蛇皮袋子里有什么，那一定会有亲人的盼望！有亲人的祝福！有农村人的为了打拼过上幸福生活的期盼！有黄土地上劳作的自强不息！

时过境迁，现在的生活好了，现在出外旅途中，有更省力结实的各种四轮拉杆箱，或者行李包，虽然当时蛇皮袋子风靡千家万户的年代已逐渐久远，但是，蛇皮袋子里的乡愁在我的记忆里从未变过，还是那么亲切！依然是那么犹新！依然细想起来令人潸然泪下！但依然让我的心灵充满生活还得继续能量和拼搏奋斗的动力。



静虚村人2025年10月11日编辑于西安

那年那月

我喜欢蛇皮袋子 ，因为他承载了我很多年的记忆 。

挥之不去的记忆

江凌 发表于 2025-10-12 17:18
那年那月

今年今月，绿巨人垃圾桶D字头动车上，陕西会越来越好的十五五后本省居民可以本省打工种地用出省了。

苏之前 发表于 2025-10-12 21:17
挥之不去的记忆

谢谢！

奋斗青春 发表于 2025-10-12 22:05
今年今月，绿巨人垃圾桶D字头动车上，陕西会越来越好的十五五后本省居民可以本省打工种地用出省了。 ...

谢谢告诉我

苏之前 发表于 2025-10-12 21:17
挥之不去的记忆

谢谢分享

斯纳维 发表于 2025-10-12 21:11
我喜欢蛇皮袋子 ，因为他承载了我很多年的记忆 。

同意
！

江凌 发表于 2025-10-12 17:18
那年那月

那人那月那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