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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雁鸣湖-儿童席【严建设】 2024年02月13日 Tuesday晴
因为无聊,与老妻驱车去雁鸣湖休闲。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野鸭子在湖中游弋,远处岩石上蹲着十几只鸬鹚,或凌空飞翔,或潜水捕鱼。3号湖是冬泳的基地,仍有人在冬泳,有垂钓者,有几十只骨顶鸡和红嘴潜鸭。湖岸上停着十几辆汽车,司机们借方便带着水桶在洗车,可能是大过年的洗车不方便。水洒马路上倒减少了扬尘。
今日大年初四,民俗是接财神的黄道吉日。财神爷腊月廿三日到玉皇大帝处汇报工作,一年来方方面面人世间的善恶。世人热衷希冀其隐恶扬善,临别时纷纷哄唆吃胶牙糖,以便不方便上天说坏话。鲁迅诗曰:只鸡胶牙糖,典衣供瓣香。家中无长物,岂独少黄羊。
外甥女携夫婿自京畿归宁,我们在人人居会餐,大吃一顿而已,临别拿到馈赠而散。有份锅盔加辣子一直忘上了,催询说不如退了算了,谁知很快就端了来,可能声称退菜是最好的催菜之法也未必。过年走亲戚是重中之重。与过去不同的是,当然不必换穿新衣了。过去根本没新衣可穿。
弟弟说,咱家60年代有个圆桌,最早的颜色看不到了,七几年时我拿黄油漆漆了几遍,桌下的脚踏本来是带棱的方的,几十年被咱踩成圆的了。我印象深刻,那桌子是五几年马义伦回北京,家具带不走,咱妈掏2块钱买的。当年桌沿有点翘,我钉了半圈鞋钉。
家姐说,过去建设吃得多,那么大一锅红苕拌汤,他一个人就吃完了。每次我带好吃的回家,每次刚刚做好,怪得很建设就回来了。当年咱都小,五几年六几年咱妈去吃席。每次都要带建设去,说建设吃得多。
我3岁那年,也就是1959年,母亲曾带我去东大街的西安饭庄吃婚宴。母亲有她的道理,说是孩子里属我吃的多,付份子钱也划得来,就带我去了。当年西安饭庄是三进的青砖青瓦小院,临街有个门厅,过了门厅的天井两边都是厦子房,也就是餐厅,是关中独特的房子一边盖的那种,也就七八个平米不是很大,摆的下两张八仙桌。二进院门是个青砖砌成穹型的月亮门。当年卖锅贴是支一口平底锅在门口卖的。后来得知,西安饭庄最著名的菜是葫芦鸡和温拌腰丝,但困难年代没吃过。
当年大人和孩子吃席是分开的,儿童有儿童席,小板凳,矮桌子。菜品比大人的席要摆得少一点。比如大人席为四凉四热16道菜,儿童席仅有四道菜。但孩子席上有一大盘那种动物形状的小花馍,小白兔,小刺猬,小猪、盘绕的小蛇。大人的席上是没有的。印象深刻的是小刺猬,是用剪刀在酵面团剪出刺,再剪出嘴巴,用绿豆安眼睛,颇受孩子们欢迎,拿在手里舍不得下嘴,巴望带回家给街坊邻居的孩子显摆。大人席上引散白酒,儿童也饮酒,一小碗一小碗热乎乎的稠酒。
当年在大人席上我被母亲抱着坐膝盖。我很羡慕那种小花馍。我记得一开始第一道菜是个卤味凉拼盘,孩子的席上是没有的。当年的凉拼下面主要是豆腐干。外面围着切丝切片的猪肚,猪心,猪肝。猪肝切的很薄很整齐,是整整齐齐的码在最外层最上面的。然后凉拼的顶上搁了一只雕成牡丹花熟透的西红柿。两片芹菜叶。那个西红柿很漂亮,上面洒满了白棉糖。然后桌子上有个阿姨喜欢我,就把那个西红柿拿到我跟前,我一尝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又甜又好吃。这个西红柿就是我当年吃婚宴是记忆中感觉是最好吃的东西。然后我闹着要去儿童席,如愿以偿。跟同龄孩子们打打闹闹混在一起。当然家境好的孩子穿新衣,我所穿的都是母亲利用哥哥姐姐穿过的旧衣,长个子穿不成拿来改的。那次我穿了黄黑呢子大衣,是大哥穿过穿不成二哥穿,然后二哥长个子再穿不成,母亲补缀后给我穿的。衣兜的口袋早破了,是漏的,装东西常会漏到身后。向后伸胳膊去摸。
我小时候也常生病发烧,母亲给我喂得都是中药,用紫色的极薄的纸包成四角形。打开后倒在小勺子里,然后逼进搪瓷茶缸混点水,在搪瓷茶缸边缘当当当敲一敲把它晃匀,然后喂我吃下。那种药基本上都是有黄连的,味觉很苦。当年我非常非常巴望吃药后能喝上一小口糖精水,但是喝不到。长大后看到世界著名童话《快乐王子》,里边有个桥段也是一个伤风感冒穷人家的女孩儿,吃药后非常想吃口橘子。当年我连这种奢望都不敢有,也从没有想过哪怕一次。
那年月穷人家水果吃不到,白糖也非常稀罕。当年糖是限量供应的,是要用凭糖票去买的。当年大西北的南方人是很吃亏的。家里的白糖都是锁着的。我们大部分兄弟姐妹吃不到。
昨与家姐登南五台山,照例发帖《日记 冬游南五台赋【严建设】》。途中但凡遇见脸白的孩他娘均微笑颔首主动搭讪说年好。亦均有回应。也有催促所携孩子问好的,大家彼此颇感快乐。
可能个别人终生不会主动跟人搭讪问好。我想啊,中日关系、中苏关系、中越关系、中印关系,以及中美中韩等等,想当年打得血海深仇,如今均已言归于好共谋发展。哪像有些家庭里的犟种,高高在上耿耿于怀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计较那点微不足道的面子,势同水火不共戴天,丝毫不顾家庭那点可怜的温馨关系、手足之情,天伦之乐和亲人之感受。老死不相往来。令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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