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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我在西安拍摄北国风光【严建设】 2022年12月26日星期一。晴。
昨意外下雪了,飘飘洒洒的小雪落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才停,空气冷而潮润。雪坐不住地面湿漉漉的。今照例街上仍是冷冷清清,人少得很,车少得很,到处空空荡荡。据说出门的都是阳了的。如今睦邻电梯里狭路相逢,不问吃了么,问的是阳了么。回答搞不清,前二日发烧过了。貌似家族中的亲友大都阳了,我和老妻仿佛是漏网之鱼。
今日早课,写的是毛词: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昨日帖子把美女芳名记错了,小苏叫做苏玉娟,我记成苏玉静了。
一直以来,我一直希望能在大雪纷飞之际赶赴东岭拍摄林海雪原。假如封山进不去,也希望能去杜邑国家遗址公园左近的踏青路一带去拍摄,那儿数不清的造型松,还有丛林。系拍摄雪景的好去处,大雪纷飞丛林茫茫。当然最好是没人。登高路东侧的踏青路就是。
早餐后看看小区内残雪消融,片雪无存。看看气温零下2度,与老妻相商去拍雪景,相继查阅了植物园、中国唐苑等地,皆杜门谢客。老妻建议不如去杜邑国家遗址公园,总之大路边没围墙。家里温度23.5度了。光脚踩瓷砖上暖呼呼的。
我暗想不知雪化了否?临近中午,城区已大致看不出下过雪的样子了。谁知车子行驶至踏青路一看,蓝天白云红日高照白雪茫茫天然画图。景致非常漂亮,果然琼花碎玉,是雪国。青松白雪,红日高照。白雪茸茸,猬毛森列,虬枝蜿蜒。能令人想到冬宫里希施金的雪景以及萨甫拉索夫的《白嘴鸦飞来》。昨夜刮西风,从西面看更佳。路南空旷的雪原上有十几个半截雪人,像是昨天游客带孩子来过了。可惜没刮大风,不然可能会有雾凇冰挂晶莹剔透美景。
雪景非常漂亮。在丛林中若有几个微型小木屋就美,再来个马车,当然雪松上最好有落一大群乌鸦,有白桦树林。会更加的迷人。老人们穿行其间,顿喉高歌《一条小路》《三套车》。气温逐渐升高,树林下融雪跟下雨一般滴滴答答。美景不长转瞬即逝。
过去的日子雪天非常艰难。70年代,每逢寒冬我的耳朵手足都会生冻疮。棉帽子粘在耳朵上取不下来。1978年,我独自住在武屯知青点上,房子没门窗八面透风滴水成冰。没褥子,被子半铺半盖,烂网套聚成一团一团。当年2500元建房款被生产队小队长陈书院贪污了。乡下炕头写实
草柴热烬土抗温,姑且寒心暖我身。 断墙揭砖暂为枕,岂容高枕睡安稳? 一点白烛半尺亮,还愁烧断瞬息光。 摸索解衣事尤轻,诗歌词赋看不成。 那时孤眠捱昏黑,悠悠冬夜甚滋味。
感事自题 一场艰难又空忙,心又酸热转悲凉。 又看冷颜回老寨,尝尽辛辣断肝肠。
当时断粮了,还幸亏生产队分给我一架子车大白菜、一大捆香菜,那十几天里,我一天三顿饭,天天自己打一桶井水在麦场薅一大老笼麦秸,煮大白菜搁点盐、香菜当饭吃。吃得肚子胀,不耐饥,很快就饿了,喉咙一直泛酸水。一直幻想有个白蒸馍品尝。熬了十几天,吃了十几天白水煮白菜。实在想回家,说走就走晚上,贪近道走大渠去阎良,渠上开满乱蓬蓬白菊花,药香四溢。半夜到了阎良火车站,误了夜班车,没客车可混,思来想去,火车站道班上倒有个睦邻名叫许肇典,但极吝啬,也不欢迎我来打搅。见我冷脸相对。就只得连夜扒煤车回西安。当然也不能怪他。
当晚寒风呼啸大雪纷飞,零下十几度。我独自扒上煤车,蜷缩在车拐角煤堆上。过了很久很久,一声汽笛发车了。然后我在车顶被冻僵了,所有肢体一动也不能动,连手指也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一点都动不了。好像只有眼睛珠子可以左右转。北风刺骨,看得到蓝天澄澈残月晶莹。身子僵硬一直到中午,抽筋了疼得很也不能伸展。最后还幸亏被大太阳晒了一阵缓过来,勉强活动活动四肢艰难爬下车来,车下遇到一位河南养路工吓了一跳,说孩啊,天气老冷可不敢再扒车啦,年年都会冻死人不是开玩笑的。亏得老天爷慈悲出太阳了,不然就没你啦。
当年曾写诗为证,记2月1日晨归途扒货车顶棚: 晓风残月续重寒,黑煤白雪映斑斓。 生铁冷风刺如冰,双腿麻木只准蜷。 高原红日跃荏苒,桥下泾河去蜿蜒。 残冬不比拳心冷,遭逢未敢道心酸。1978年2月1日
一年一度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倏然而过,虽则是西方人的节日,但对平安的期盼却从不分你我。
西安疫情数据不传了,感觉不实在。而按官方的记录,西安疫情期间,几年来拢共死亡3人,还都是高龄者。可能是诸般病症中死亡率最低之一。这委实是件诡异之事。我不信。#西安疫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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