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纺织城忆阎良诗话【严建设】 2022年11月6日星期日。晴转阴。 今日照...

西安抗疫日记 纺织城忆阎良诗话【严建设】

2022年11月6日星期日。晴转阴。

今日照例核酸。人较多。

今日早课，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

早上老妻想去华阳城买点调味品，问我去不？我自然要去，则同往。在地下超市，见大葱便宜，则买了一大捆，价格1.68元/斤。老妻说真便宜。冬天也放不坏。过去储藏大葱，都是埋点土在根部，不至干透。当然50年前买葱，是要凭购货簿排队买的，当年啥都紧张，大葱也算冬存菜。华阳城门前排大队做核酸，还有卖生牛肉的，55.8元/斤。我俩还是第一次买这么一大捆葱，沉甸甸的。结账时付款21元。

1975年5月中旬，我在阎良武屯插队。当年阎良红安二中来了一批中学生学农平整杨居方土地，被生产队长陈书院安排我带他们。因此交接了一些中学生朋友，其中跟我关系好的有李海军、谢先春等人，还有个绰号叫勾子的姓名不记得了。每次我到阎良，只要遇见，都会受到到款待。当年的阎良区一度叫做东红区，红安二中也许就是如今的西飞二中。他们都说脆脆的东北话。

当年我曾去过他们几家，住过李海军家。谢先春招待我吃饭，也就是杂粮煎饼、红豆稀饭，大葱蘸酱。当年吃得到这些饭食非常不易。一别近50年了。未知近况。那个勾子，我招工进城后，1983年还曾来过东壕村看我，给我送过一个小塑料电风扇，一个自己用铝皮做的锅盖。

当年秋天，我在队上得到十几个西瓜，正发愁不知怎么驮到阎良火车站带回西安，忽然他们几人结伴骑自行车前来，则连人带瓜帮我去了火车站。西瓜用庄子装好了。当年的粮食口袋有1.8米长短，一尺多宽窄，是细帆布做的，叫做庄子。到了阎良火车站，则借来刀，接连杀了4个西瓜招待他们，结果都是白瞪眼，非常晦气，他们再三劝阻我别杀了带回去搁搁就好了。

印象中他们班有个女生很漂亮。发长肤白，瘦瘦乔乔的穿件绿涤良新军衣，其芳名好像叫做武慧玲。现在应该早做祖母了。当年我曾给她写过一首歪诗《写红安二中一女中学生》，写好后抄在日记里不好意思人知道：

半含矜持半出神，眼波温柔蕴穉痕。

柳腰翠裳翥流风，花容红颜羞娇润。

铁镢冷锹弱难举，桃靥白项渍香痕。

姗姗轻盈归欲去，春姿长睫染黄尘。

当年我曾给《诗刊》《人民文学》投过稿，得到的编辑答复，都说是我写的东西含有自然主义倾向，不符合时代潮流，希望多些农村新面貌，多写农业学大寨先进人物。

当年的诗风如《写归队前夕打油七首》：

车笛一声归去来，无赖断肠花未衰。

晚霞烧灼浩如海，伫立已久不堪猜。

其二

收拾蜡烛并食盐，异乡归去我大难。

欣慰诸弟已安居，岂敢闲心在梁园。

其三

百货大楼买牙刷，翌日必须去农家。

欢喜有朋遇邂逅，携手闹市论狡黠。

其四

心思酸热转悲凉，谁令盛年去异乡。

征途寂寞恨无奈，谋生未必理应当。

其五

烂漫红日已西斜，古城暮色又一别。

驿车长长犹未发，笛声急急如胡笳。

其六

欲恨离声未能敛，辞去城关车行慢。

思情一缕剪不断，所忆美人不可见。

其七

望断残垛古城墙，驿车西行驰匆忙。

始看前途止何处？古渡渭河至咸阳。

当然乡月亦有温稔美好的回忆。

1978年5月末一个难得的凉爽阴天，知青张丽丽约我作伴同回西安。我俩当年关系走的有点近。我在西队她在北队，相距很近。我常去她们知青点混饭，她待我甚好，不要我动手，下工回来自己独自做饭炒菜，然后俩人共进午餐晚餐。若是饭后，则给我倒一大茶缸白开水，搁进白糖。有次中午我去敲门，门开了，她举手拢着黑发，稍显疲惫要我进去，聊了一阵，说她已习惯了寂寞，即便是招工，也要求分配到深山里。她忽然拍头说自己真笨，然后立即挽袖子拿出铝盆洗手和面择韭菜准备午饭。我要给她帮忙，她推开我说不要帮倒忙，她一人就够了。她容貌娟丽，腰肢窈窕，态度雍容淡定，中学生时期是校文艺队的。那顿饭是炒青韭拌面。她说我吃得不香。

当年她曾给我拆洗过被褥、衣裤。那次我们赶到阎良已误了下午的火车，也只好坐夜班火车。闲了无聊，结伴去逛过阎良公园。当时她抱着一只狗崽，说咱俩走背街吧，不走大路，碰见同学挺讨厌的。逛公园时，她说了句，你看这草坪板结了都，该锄锄了。并在书包里拿出死面葱花饼分吃。

当年我看到饲养员在喂熊，搁进食盆后不知怎么就忘了锁门，那只大熊摇摇晃晃掀开门竟走出来了，我一看情况危急，一时胆大，就近抓了根木杠子，当头打了熊一杠子，然后用杠子当胸猛一推，把熊推倒跌进了铁笼，再疾步冲过去立即锁了门，很突然，饲养员来不及反应，脸色寡白满头冷汗，再三感谢，邀留吃晚饭，说我算是救了他一命，救了他全家老小。我俩拒绝走了。那人好像叫做王海潮。

还有一次，我俩仍结伴回西安，途中我糅进西归过程，给她写了韵文。当年我孤芳自赏，写的诗不给她看。当年我习惯给几乎所有人写的诗都没给看过。包括现在的老妻。

《伴丽人西归剪辑-转赠张丽丽》

晨曦已裁断了孤灯，

天光就接替了黎明。

我扔下手中的破书，

感觉到困倦的朦胧。

昨晚已和丽丽约好，

却怎么还不见来临？

我虽然并未睡着，

却期待做一个春梦。

一个嗓韵柔美的女声，

闯进了茅屋的窗棂。

我于是收拾了行囊，

也预备归家去西行。

我走到荒疏的村外，

还不见熟悉的窈影。

远远向西边望去，

她却在树荫下久等。

虽则是西行的匆匆，

俩人全比较开通。

但毕竟很少结伴，

羞涩也占了上风。

气候是惬意的凉爽，

今天是难得的天阴。

风牵出道边的青杨，

树叶儿哗哗的笑声。

远远的来了辆驿车，

播传来引擎的隆隆。

丽丽倏然间惊叫，

说车必然无站不停。

那我们需劳动双脚，

必然是长驱的一定。

讨厌的三十华里，

疲惫的漫长路程。

我让丽丽不用灼急，

一横身站在路中。

车响着着气愤的喘气，

却只得在后面暂停。

半道上截车的运气，

虽则是旅客的侥幸。

但接客送人的规章，

却还是司机的责任。

我当然理直气壮，

一直是照例的行径。

我于是转过身来，

还预备向她声明。

丽丽却用手捂着脸，

已经是娇羞的不胜。

我不禁愕然沉默，

谛听她嗤嗤的笑声。

微微的熏风吹拂，

飘动着石竹的鲜妍。

那些艳丽的色泽，

就如同丝绒的锦缎。

美丽的石竹花啊，

已经能令人怀恋。

8年前的一段单相思，

却仍然能使我沉湎。

我和莉莉走过了背街，

则是她提出的意见。

她说想到阎良公园去，

也可以顺便的消遣。

首创的渭北公园，

还是在今年的初建。

甬道边栽种了花卉，

还有些苗圃和麦田。

那金碧闪烁的孔雀，

那画眉的歌喉婉转。

笨拙的黑毛狗熊铁笼，

在高耸的猴山之南。

漫步在林荫道上，

把这儿的一切浏览。

虽则是渭北高原的唯一，

却仍旧小的可怜。

列车已驶过了渭河，

已快到向往的故园。

丽丽指点着窗外的草堤，

那绿柳依依的沙滩。

丽丽说，在很早的幼时，

就曾在这游玩。

她携了匹小花狗，

在皮座椅上盘旋。

她一声认真的呵斥，

指定了小狗的鼻尖，

你脏死了，你看你，

你为啥这么脏，讨厌。

这样稚穉的饱含，

仍旧是女儿家的娇憨。

其实我们也年龄不小，

已趋向半暮的中年。

碾轧着汽笛的欢唱，

列车已驰进了城关，

那古朴的城阙啊，

仍旧是苍老的依然。

凉爽的微微熏风，

相携着西归的欣然，

来往的汽车笛鸣，

轻唱着愉快的喜欢。

我和她肩并着肩，

迈步向公共车站，

她抿着秀美的嘴儿，

狡黠又现上了笑颜。

她就随口说了句话，

半途又缄口不言，

我心下早已明白，

却故意促她说完。

丽丽忽然间提出，

仿佛是无意的诘难，

她说为什么在近来，

你常常来到我的房间。

1978年5月29号晨于家中

在华阳城忽接老友三石丫子致电，说从咸阳回家了，邀约我们老两口同去纺织城国际艺术区一游，顺带吃个便饭。则欣然驱车前往。我喜欢这个地方，颇具怀旧艺术范，有老旧残破的汽车、火车、飞机以及擎天柱，还不时见得到美女大学生、年轻性感接孩子的孩他娘。是个拍摄的好去处。到得时，其伉俪二人已在彼处相等。

则走进一家叫做庭院的火锅店共进午餐。其妻子细心，带来一大盒切块水果共食。庭院火锅店绿植甚多，里里外外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绿植，有一根木抱石里种着多肉；里里外外挂满了书法作品，包括男女厕所里都是王羲之。是个颇具文艺范而雅致的餐厅。中堂有谁主沉浮，亦有水煮尘浮。老板姓海，见面时正在用喷水浇灌那些绿植，见面说在网上认得我，后来用餐时相赠牛肉片一大盘，感谢他。店里有些蔬菜好像是自己种的。

饭后我们略逛了逛，散归不提。三石丫子买了几样小东西，有个车轱辘轴雕刻的台灯，挺重的。700元。崖柏卖场里里看到一直大肥猫，通身黑色，佩戴翡翠，约15斤重。像日本妖猫。

今天西安临时社会面管控解禁第124天。自有了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316天了。今日西安通报上新增本土6例、新增无症状13例、现有确诊163例。仍稍减，风平浪静。当然通知出入公共场所还得24小时或48小时核酸及行程码，防止高风险区人混入。但按我的记录，西安疫情期间，几年来拢共死亡3人，还都是高龄者。可能是诸般病症中死亡率最低之一。#西安疫情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