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劳动公园寻觅印象派莫奈睡莲【严建设】

西安抗疫日记 劳动公园寻觅印象派莫奈睡莲【严建设】

2022年4月25日星期一。晴转多云。

今天西安临时社会面管控解禁第六天。自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121天了。今日照例西安新增本土0例、新增无症状0例。西安目前大部分地区低风险。

出入西安的最新防疫政策现为，对中高风险地区来返人员，落实集中隔离观察14天措施（隔离时间从离开上述地区时间计算），期间开展4次（第1、4、7、13天）核酸检测。

早起无事，与老妻驱车去逛#劳动公园#。

我可能有30余年未去了。里面的景象印象浅淡，只记得有个东门，东门外都是西电公司的家属楼。当年临街的住宅个别工人是翻窗子进出的。想想公园本是娱乐休闲、消遣休憩、体育健身之地，为何起这个蕴含干活的名字，不知何意。

路途倒也顺利。实际上从韩森路一路西行，过劳动路、团结东路一拐弯就到了。东门外难以停车，南门还成。#西安抗疫日记#

照例刷码测温进入。里面古木参天，山石嶙峋，碧波荡漾，流水潺潺，鲜花盛开，风声鸟鸣，蛙声一片。黄色鸢尾花、粉团、海桐正在盛花期，湖水里雍容淡定的睡莲能令人走进莫奈的印象派艺术境界。

据工作人员介绍，公园里周遭走一圈也就900米，有俩人工湖、假山。

我俩边走边拍，感觉山路逼仄浓荫蔽天。湖水里倒映着灿烂的黄鸢尾。湖面上睡莲盛开，远远一望，很令人惊艳，美的像人工布置的假花一样，几个人都如是说。喜鹊、斑鸠、麻雀随处可见，不大怕人。里面牌子很多，可能均为红色党史内容。教育下一代的吧。在湖边巧遇华商网友期盼精彩。

我俩游园后走进路边一家潮汕餐厅。拉了张桌子，叫了几样菜饭，在人行道上共进午餐：西芹百合、海鲜炒米线、烧鹅、蒜蓉元贝、蛏子汤。老板人还热情，杏酱味还成，但给的烧鹅不大地道，口感有点干硬不说，一半是鹅脖子。该餐厅人均消费90元，可能不止。

遥想大约40年前，我曾在土门#商校#参加一个干训班。因路途近也曾去过劳动公园。

1983年国庆节刚过，我和一商局40余名男女青年脱产学习，迈进了土门的陕西省商业学校集体企业管理干训班，按系统分成6个小组。就在如今的丰镐东路和丰登路北口的交叉点上。叫做土门商校。那年我27岁了。

学员们大都未婚，有的女生眉清目秀腰肢窈窕相貌标致。进了干训班，多少有点准干部的概念，感觉女学员大部分出入都昂头板脸，有点妖娆活泼不足严肃刻板有余。

当年我骑自行车驮着铺盖卷，提着网篮，网篮里有脸盆茶缸等洗漱用具，还有搪瓷碗和铝饭盒去了商校。途径东大街新华书店还看到市民排队买《邓-小-平文选》。

当年与6个男学员住在迎面老楼4层南边的一间大教室里，有巨大的窗户。那年月那地段颇荒凉，学校在路北。校门外路南是大片灰土蒙蒙的冬小麦。1路无轨电车从门前驶过。其行驶路线和如今的大公交611路线一样。

为省钱我多走一站路。每每从端履门登车。过钟楼、城隍庙、西门、西稍门、39111部-队抵达土门。票价为3站5分钱。当年的电车公司在骡马市北口的案板街下面。那时土门人烟寥落四处都是麦地。

繁华地段有3层4层的苏式建筑和法国梧桐。平常马路上没啥人，偶然有大卡车、自行车拖曳着尘土驶过。我们每天凌晨6点被起床铃声唤醒，摸黑集合跑操，我蓬头垢面来不及洗漱，吹着铁哨子，喊着步兵操典的口令，率领学员们踩着嘎吱嘎吱的薄冰绕过西北方的航校跑一圈。

跑过丰镐东路、丰惠北路、团结中路，再从丰登北路跑回商校解散。跑出通身臭汗。往返大致须30分钟。每次都有女生和身体削薄的男生中途惭愧退出。

班主任老师名叫吕斌，多才多艺人缘非常好，曾是商校工会主+席。指名叫我做班长。他一辈子省吃俭用细水长流，日子过得非常节俭。

当年和百货系统的几位学员关系很好，约定每到周末就去土门十字的江南酒家AA制吃顿饭。饭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此话是吴斌英说的。当年土门的羊肉泡馍涨价到了0.35元/份。

开始还有纺织品公司的人，后来只有我们百货系统的10人了：严建设、王春生、何毅、陈国栋、马喜泰、杨争鸣、吴斌英、齐洁、高玲、刘梅。当年每人出1块钱。粮票是女生捐的。都挺快乐。被其他系统人贬损为十人帮。

有次是一位商校高个子女学生芳名叫作姚佳，有次午饭后来寝室唱歌跳舞，唱的是《金梭与银梭》，非常活泼。然后叫我跟她去劳动公园，骑自行车去。说还没去过。当年商校的校花芳名叫做辜淑琴，我受人之托介绍学员陈国栋给她做男朋友，她好像没答应。我俩不咸不淡来往了几年，到了1989年，她带了男朋友来找我，男朋友想借3万块钱，我没借给。后再无音信。

在那些被女孩青睐的岁月里，假如当年我放纵自己欲望的话，可能会得到一些违禁的享乐。

1983年岁末，我们一商局第一批干训班学员结业辞别商校。

当年我被校方留下来参与招募第二批学员审核考试工作。其实第二批学员中有的人我认识，有一位是当年解放百货商场的店花景茹，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肤色白皙，活泼佻达。平素衣着时尚，回头率很高，跟我是好友。

还有位非常漂亮的女孩是我的邻居李美丽，瘦高个腰肢窈窕，一双大眼，两条大辫子，应该属大家闺秀，头发稍卷。绰号叫做洋娃娃。当年在西大街青年服装店工作。其他人其实也熟识，只是年代久远记不得姓名了。

当年商业部门女孩子多，一般的商业部门男女比例大致为1比6，所谓羊多狼少。社会上当年对商业局各系统的女售货员顺口溜有：

百货公司一枝花（个个都爱打扮），

服装公司洋娃娃（近水楼台先得月，买得到时尚衣裙不用排队），

煤建公司亚非拉（卖煤的脸黑）；

五金公司铁疙瘩（说的是大五金，商品铸铁玩意多）；

饮食公司双下巴（各大国营食堂伙食好油水大）；

理发馆里老喀嚓（理发馆里有旧社会改良的妓女，大都会推拿按摩拔火罐）；

大肉铺子母夜叉（当年卖猪肉的女人有油水膘肥体壮，油汪汪的挽着袖子，跟顾客吵架挥舞砍骨头的大砍刀态度急躁凶得很）；

菜店净是豆腐渣（蔬菜店里老娘们多，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有天，我一位曾在国家地震局工作的铁哥们史广军来商校找我喝酒。我俩去了江南酒家。那家饭馆生意好得很，物美价廉，菜品丰富。那天是他请客。我俩叫了8个荤素菜品，喝掉了1瓶剑南春，并又要了几瓶汉中啤酒。喝大了。他醉醺醺问我单位卖布那女的有男友否？我只得照实说已经都有了。他一拳砸到桌面上破口骂道，狗适的好花插到牛粪上了，好女人叫驴适了。把端菜的老板吓了一跳。卖布的女的就是景茹，也曾是民生百货商店的店花。

招募工作结束后，我回到原单位照常上班，但在参加3个多月的培训中，我结识了商业学校干训科的科长吕斌老师。

吕老师曾是工会主 -席，人缘没的说，还是多面手，吹拉弹唱样样都会，而且非常热心，嗓门洪亮。几乎所有朋友们的婚礼他都会出面主持。朋友有困难，找他开口，他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有次景茹来商校干训科办公室找我，我给她倒水闲聊，被吕老师看到，转了一圈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2张机床厂俱乐部的夜场电影票相赠，电影是20点55分的《白发魔女传》。我和景茹看过电影，在夜市上草草吃了炒面馄饨后，忽然想起电车没了，平素我住在商校，没办法只得用自行车驮她回家。我也顺便回了家，次日早晨还得凌晨起来赶到商校领队跑早操。当年炒面0.15元+2两粮票/碗、馄饨0.16元+1两粮票/碗。

后来景茹又来过两次。大宿舍里的男学员看到她敲门进来，心照不宣都络绎出门去了。何毅努嘴做鬼脸说腾地方腾地方。

有次下大雪她来，我陪她去逛土门商场，她买了四块手绢，拿出两块赠我。我谢绝了。

后来在1992年，我找吕老师开口借过4万块钱，他不问缘故立即带我去银行取钱给我，我用了俩月，后来卖掉了开通巷的房子立即给他还了钱，按照约定，我给付了他8千块一年的利息，还在北大街东亚服装店额外给他买了1套西装、从店里拿了双进口皮鞋做谢礼。

还钱的那天他非常高兴，当时他老婆在，立即在案板底下拿出个竹筛子，里面有十几张煎饼，并立即捣碎了半碗大蒜倒入酱油，叫我们两口随便吃，不要客气。

但我万万想不到此事以后，他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血汗钱又转手借给了不着调的人，说是搞研发，利用落叶发酵成猪饲料每年能赚100万、能发大财。后来据说是血本无归。人都找不到了。如今时过境迁岁月荏苒，我经常想我可亲可爱的吕老师。

1984年春暖花开之际，我接到吕老师电话，邀约我跟二期学员到兴庆宫公园春游和聚餐，并帮他们拍照。我欣然允诺。当年春游的学员都是关系好的，但大部分人因此后再无来往，所以姓名也就记不得了。

那时候春鸟啾啾芳草青青春花娇艳春风拂面。他们毕竟还处于思春少龄，大家同学一场，面临结业分袂各奔东西，多少有点惆怅。

当年那干训班是西安市百货公司在商校设点办的。我是从西安市百货公司解放商场派出的。干训班是依托商校干训科办的，干训科有俩科长，陈科长吕科长。进门先选团支部班委会。我不是党员团员，被吕科长指定当了干训班班长。

在那难忘的3个多月里，能唤醒很多校园时代的少龄温馨回忆。跑操、上课、作操、学习长穗剑术和长拳、讨论会、打饭、晚自习、比赛羽毛球、诗朗诵、元旦迎新晚会、考试、联欢会、结业典礼等等。

每次结束夜自习的铃声响后，昏暗寂静的楼道就传来脚步声和人语嘈杂声、还有口哨声、怪叫声、歌声和口琴声，一直到熄灯铃响起。我们常熬夜在教室里捉娘娘钻桌子、打克郎棋。半夜时分寒风凛冽，克朗棋乒乒乓乓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层里显得惊心动魄。

有次高校长生气跑来语无伦次厉声制止：你们纪律太涣散了，都属于自由化思潮！你们都不会解想干啥。代数很有用处，今年是改革年，现在到处在清除精神污染，一个个不学无术的样子。

当时惹恼了几个学员锋芒必争寸土不让，说高校长你知道华罗庚的优选法不？就是在屁股的1/4处的1/4处，一直到最后的1/4处那就是最佳针眼。你知道毛-主-席跟周-总-理会解特殊方程式不？你爸会代数不？你个老挨瞎球的。拍桌子打板凳吵闹的厉害。

后来高校长一怒之下把睡眼惺忪的陈科长从热被窝里拖来评理。那次事情后，我们在背后就一直如此心照不宣、笑眯眯地恭维高校长。把老挨瞎球的当高校长代号了都：炊事员势利眼，给老挨瞎球的白菜烧豆腐比给咱的份量多的多。

每到下午、夜晚。商校的女生总依在走廊里读书。有大方开化的跑到我们男生宿舍里聊天唱歌跳舞打牌。当年最流行的歌曲是《金梭与银梭》、《童年》。当年有个女孩很美丽清纯，从不来我们宿舍，据说是商校的校花。被我们陈国栋瞄上了，陈是华侨家属，相貌很清俊，只是身板削薄个子稍微有点矮。

有次开热爱祖国演讲会，他用我的稿子《长城颂》演讲获得全校一等奖，信心倍增。曾央我递纸条。但那女生不愿意。和我共进几次午餐聊天得知，她是铁路局干部女儿，喜欢文学诗歌和小提琴。

后被我鼓动了2次才答应晚自习后在大操场双杠边见面。得悉她同意见面，那姓陈的格外激动，一口答应我要换兑换券时只管给他说。后来我给他200块钱托他还兑换券，然后没然后了。他肯定早忘了。哈哈哈

当时跳起猛扑过来搂着我，狗适的把我耳朵咬了一口。后来他俩一拍两散。原因不明。

有天晚上，我听见脚步声蹑手蹑脚而来又嘻嘻哈哈匆匆跑走。有个商校女生从门缝下塞进一封信。拆开一看，是一封针砭书，字写的不错。内容是讽刺我们干训班小干部夜游女厕所，偷窥她们青春了，吃亏成啥了没人管。吓得她们半夜不敢如厕憋着。署名为半边天。

我颇纳闷，猜不透是谁？大家面面相觑不发一言。有个名叫黄国柱的家伙当面给我提出要求调宿舍，说干扰太大，不敢因为上个烂淞干训班回单位叫人骂成流氓。

黄走后，我们男女学员们议论时大怒，一致说：老黄个狗适的牛眼马脐不识好歹的货，要滚就赶紧滚！滚他妈的蛋！人模狗样的今后不准老黄狗适跟咱会餐。

后来周末再聚餐就不喊他，他不觉察还跟着，被何毅板着脸说，老黄你不用跟俺，俺有事呢你跟着不合适。你自己忙去吧。他讪讪而退。此后再不来往。

后来经吕科长提议搞了次集体郊游。租了辆大轿车去了临潼华清池。照相、会餐。午饭会餐都是自带干粮，围在室外石桌上。大家分系统把各自带来的食物全拿出：有小香槟、苹果酱、羊杂羔、花生米、粉肠、豆腐干、肉冻、麻花、面包、烧饼。我们是百货系统的。

那次我晕车很厉害，返途在东郊十里铺就下车步行一段并拍照留念。每到周末的下午，我们百货系统的10个学员都会去斜对面的丰惠南路江南饭馆聚餐，AA制，每人出1块钱，买来一桌酒饭吃个昏天黑地。江南饭馆当年生意好的不得了，从早到晚都是人挤人。

去吃饭得排3次队：开票、领饭、占座位。当然酒菜很贵，米饭5分钱+2两粮票/碗、啤酒9分钱/碗，大致半斤。凉菜分别是3毛 -8毛/份，有莲花白、石花菜、凉拌三丝、油炸花生米、粉肠、猪头肉、卤猪肝之类；热菜有木须肉、芹菜炒豆腐干、虾皮烧冬瓜、虎皮豆腐、麻辣豆腐、辣子炒猪肝、莲菜炒肉片。荸荠过油肉、糖醋丸子、糖醋带鱼、宫保鸡丁以及三鲜汤等。

当年炭市街对面的腊味品商店里粉肠才卖1.11元/斤，江南饭馆不过切片分盘就卖7毛钱/盘。而商校食堂最贵的肉菜才0.25元钱/份、素菜一般为5分钱/份。

江南饭馆最贵的菜肴也是招牌菜叫龙虎斗。好像是小份6元 大份8元。天价谁吃？当那冤大头。

再说我们也不肯吃猫肉和蛇肉，女生嫌恶心。饭馆的老板好像姓白是浙江人，1.8米的大个子很气派也很有女人缘，后来失踪了。有人说可能携小蜜去了加利福尼亚，还有人说冒泡了病死在碑林分局东关南街戒毒所了。

那是暮秋的午后，当我们在宿舍里乒乒乓乓打克朗棋时，窗外马路上警笛长鸣，赶紧扒窗户一看，一辆辆大卡车鱼贯而过，所有军绿色的卡车顶部都架有机关枪，所有的卡车里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而车厢两侧都是垂头丧气的死-囚-犯，据说被游街后拉去-枪-毙-的。那就是著名的1983年严打，所有的城市都在-杀-人。当然部分是冤案。

被枪毙的据说北大街有个女人嫉妒其侄子相貌漂亮给塞井里了；解放路川菜馆有个漂亮女服务员跟10多个男的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了。那年中

央-号召大家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各级团组织都在批判邓丽君。

当年每逢周末会餐后才能回家。有次回家时在丰登北路路边见一农民提着3只母鸡叫卖，顺口还价到5.2元买了挂在自行车上回家。被妻子嫌买贵了。当年7个鸡蛋/元。

谁知周日史广军带了俩朋友来家，只得用网兜铝锅骑自行车，去李家村食堂买来20斤散装啤酒，把鸡炖熟捞出切块蘸葱花酱油招待，吃的一干二净。妻子回家颇示不悦。家里新雇了小保姆来家看小女，月薪10元。但只干了10天就辞工走了。

妻说：你不能回家，你一回家，娃就不乖了，要去动物园呀、要吃豆沙冰棍的事都来了。

丰惠南路路西有个当地最大的土门百货商场。号称西安市百货公司十大商场之一。布局跟当年的小寨百货商场一样。一个大院子，里面一圈回廊、都是一间一间平房，红机瓦铺顶木头货柜青砖铺地，芦席顶棚上挂着日光灯，按部就班出售五金百货食品、文化用品、服装鞋帽等。院子里还有土门食堂、土门摄影部、土门理发馆、土门浴池之类。难忘岁月。

网传段子：今天的北京群太好笑了，每个群都在疯狂抢物资，然后群里的上海人都在疯狂指导北京人如何备货，同时留下羡慕又悔恨的泪水。

网传一副对联尽显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妙趣横生。上联：上海贪把上海滩弄成上海瘫；下联：原沪人把援沪人弄成怨沪人。横批：里外不是人。

今日女儿微信说，她在上海今天总算在盒马抢到冰鲜猪排700克，69.9元。也就是奸商惯用的零数定价法，实则是70元。大致50元/斤。比西安贵一倍。

川菜馆的女服务员叫做马燕秦。

劳动公园有南门和东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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