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过大年居家轮流吃大户的往事【严建设】 2024年01月31日 Wedn**ay阴转小雨
日记 过大年居家轮流吃大户的往事【严建设】2024年01月31日 Wednesday阴转小雨今日老同学韩成学相邀,去他家吃茶。说在朱雀路海荣锅贴馆定了酒席,邀约了几位关系好却是外班的老同学一聚。姚长生发来信息:建设你好:明天下午去成学家你不要开车,他那里放不成车。下午2点半一3点我在兴庆公园北门站等你。咱俩开三轮去成学家你看行不。我坐着姚长生逼仄的三轮电动车,摇摇晃晃到了围墙巷韩成学胞弟居住地。那个大院还和20多年前一样,恍若回到了东县门一般。据说当地绝大部分是租赁户。该地区是1986年西安市首批商品上所在地,当年只有50平米左右的小户型,在西安晚报做了广告,每平米98元。一套单元房5000元左右。户型大部分是一明两暗,进门就是客厅、卫生间、厨房,两边是卧房。韩成学居家一直练硬笔书法,运笔飘忽,笔迹瘦劲,字确实写的不错。小坐片刻,步行去了海荣锅贴馆,点了几样菜品,拿来携带去的酒喝了,同桌的还有康小荣、张国庆、陈进鹏。我和陈进鹏先行告辞。打的回家。遇晚高峰,很堵。城墙的灯展业已点亮了。 1991年前后,我们家住在东县门的教委家属院,闹市中心,地理条件很好,每天都有老同学和老友来家打牌唱歌饮酒。有点家伙一天来家吃三顿饭:午饭、晚饭、夜宵。鸡鸭鱼肉不断,把亲朋相赠的茅台五粮液剑南春喝的精光,后院小花园了酒瓶子堆积如山。夜宵就很简单,一般是午饭的剩菜做浇头的挂面、荷包蛋、元宵。1991年春节期间,看到老妻身体欠佳,感冒发烧诱发心脏病住了几天院,脸色黄黄怕其过度操劳。有次在酒桌上倡议,今年咱们都挨家挨户走动一下,各自居家做点菜,轮流吃大户怎么样?首先赞成的是王晓钧。然后大家纷纷确定自己的日子,你初四他初五不一而足。高潮明确表示不参加,邀我到他家给儿子高里臣拍几张照片。当年酒桌上沉默不语的人肯定表示不参加,当年不参加的人有高潮、张宁、李海滨、徐松涛等等。种种原因吧,王晓钧暗中跟我说,这帮货色刁钻刻薄穷酸吝啬拿不出手,一年到头吃别人的成,吃自己的跟割他肉一样,钱都在肋子骨上串着呢抠雀逼抠惯了,涩得跟木锉一样。第一家是康小荣。定在初四。用鸡骨架烧了火锅,几碟猪下水凉菜,几样炒素菜,还有甜饭。康小荣的拿手菜是清汆丸子香菜汤、糯米丸子。其素常过日子极简朴,能率先请客孰属不易。其实上世纪70年代那段困难岁月里,一般人年饭的海鲜非常有限,基本上是老四样:凉拌石花菜、凉拌海带丝、冬瓜烧虾皮、红烧带鱼。而2022年他居家请客,鸡鸭鱼肉搞出来13个菜肴,很是丰盛。初五是王晓钧、初六是丁锡山、初七是李西茂、初八是贾宁。王晓钧的家宴很丰盛,开了瓶五粮液,有红烧大鲤鱼、奶汤猪肚、土豆炖鸡、海参鱿鱼双海烩、八宝甜饭等等。后来康小荣评价:丁锡山、贾宁家的饭菜稍逊于王晓钧的。贾宁妻子王东用大号不锈钢盆凉拌了菠菜粉丝很受欢迎。初九那天他们来我家吃大户。开了瓶裹着白棉纸粗瓷瓶的茅台,两瓶剑南春。我和老妻列了菜单,俩人在厨房做了17个菜1个汤。有酸菜鱼、清蒸草鱼、清蒸带鱼、糖醋排骨、白切鸡、辣子鸡、海参鱿鱼双海烩、烩三鲜、油焖大虾、拔丝山药、麻婆豆腐、香菇菜心、腊牛肉、凉拌莲菜、凉拌黄瓜、凉拌三丝、冷盘是卤猪蹄卤鸡爪卤猪肝豆腐干以及八宝甜饭、蛋饺粉丝汤。大家吃得罄净。声明不参加吃大户的张宁也不期而至。清蒸草鱼是老妻在杭州跟表姐学的,腌制好的草鱼抹点湿淀粉,出锅撒葱花炝滚烫菜油,色香味俱佳。郭长安、李福祥家定的是初十、初十一。菜肴丰盛。李福祥郭长安做菜很老练也喜欢做菜。当年丁锡山乔迁新居,其老婆陶满香买了食材,招待我们的菜肴是郭长安、谭航苏帮做的,其老婆陶满香反倒打下手。李福祥的家宴极其丰盛,鸡鸭鱼肉海鲜样样俱全,都是硬菜,其当年在肉联厂工作,交际广,买办食材不是问题,说不定也不花钱。多次给我家送过肉产品。那段时间张宁不参与吃大户,但搞了个公关协会,1991年的1月26号,在弗兰堡酒店召开一个1991年迎新春公关联谊会。找了贾宁和我的几个朋友一块去,原先他张罗叫郭长安去酒店包一桌饭,大家以为有口酒喝,没想到临期他开口说咱们每人得掏10块钱凑个份子,这事我立即反对,说这事即便是打个商量也得预先打招呼,不能人召集全了事到临头,临去酒店才说。会议由张宁和王树忠主持。联络了十几家企业单位,老同学谭航苏也去了,闹到晚上搞了个舞会,王晓钧邀谭航苏做舞伴跳了舞,还有文艺节目,表演了二胡、手风琴独奏,发了一些廉价小食品。我照例拍摄留念。印象中有一次张宁来家里已经是午后2点多,过了饭口了。我问他吃了没,他说吃过了。我感觉他像没吃饭,说要不然再来点儿?他说是那就再来点儿吧。我说现在没菜了,就是回锅肉、酸菜鱼、辣子鸡那个炒肉什么烩菜剩了一老碗在那里,油大得很。现做米饭时间长,我给你煮点挂面吧。他说好吧。知道他饭量大,给他下了一斤挂面。他说再来点儿,我又下了半斤。他伸头一看说2斤干脆都下进去算了,我说好吧,就给他煮了两斤挂面。挂面煮好后,我用笊篱捞在一个淘菜的铝盆里。足有半盆。结果他把那一老碗剩菜。厚厚的可能有半斤红油全倒在面里边拌匀了,稀里哗啦,风卷残云吃的寸草不留。那天我的初恋女友小慧的闺蜜段灵和其丈夫赵尔强来找过我,说想买一台便宜的照相机。我答应送她一台,然后次日去大车家巷她家,送的是华山AE电子照相机。并索要当年我的老照片,是我送她的。我保存的被小慧不讲理撕碎了。段灵惊讶地说,原来你一直想着她。老照片她答应还给我,若想保存的话,翻拍也成。但一直没还。她是约莫50年前唯一和我共享那份羞悦秘密以及怅惘痛苦的人。然后赵尔强回家摆弄照相机,并合伙包萝卜羊肉饺子吃了,喝了几盅绵竹大曲。次日其儿子赵时来我家,说是舅舅给他改好了一首诗拿来,说他妈说的,叫我托个人推荐到西安晚报社发表。那次也是我唯一在她家吃的一顿饭。当年那台照相机也就一般人两三月的工资。这种轮流坐庄吃大户的现象,实则是一种传统的社交活动,尤其在中国的农村地区更为常见。在过去,由于人们的经济条件有限,这种轮流坐庄的方式可以让大家都能享受到一顿丰盛的酒肴饭菜,同时也能增进彼此之间的友谊和感情。在这个过程中,大家轮流做东,在自己家里款待其他朋友,准备丰盛的酒菜,一起聊天、打牌、唱歌,热热闹闹地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这种方式既能让每个人都享受到美食和欢乐,又能节省开支,是一种非常实在的社交方式。由于我住的距城区颇近,则经常有朋友同学来串门。绝大部分西安人过去都很穷,按风俗习惯,若不是约定,随意来串门的客一般是不招待吃饭。但一般会礼让再三:你吃了么,嫑客气就在咱家一搭吃吧。陕西此地俗话说:让人是个礼锅里莫下米。说归说,心里根本没请人吃饭的意思。顺嘴说句客套话而已。彼此都心照不宣。1983年,我住东壕村,对待来客非常高兴,总是想方设法搞些酒菜招待一番。这也是妻子沿袭了岳父为人做事的习惯、我沿袭了上山下乡插队时的习惯。当然没钱,只得搞些很便宜的酒菜。我一般会骑自行车到和平路胜利饭店,在饭店隔壁当年有一家李家村食堂的小饭馆,买点酒菜。我会捡便宜的买,丹凤红葡萄酒0.68元/瓶,散啤酒0.18元/斤,熟猪头肉0.68元/斤,还有一种很便宜的熟猪肝,不是我们现在吃的猪肝,当年叫做沙干,口感有点面的才0.38元/斤。回家后再剥一头大蒜,拍几根黄瓜、切些萝卜丝装碟上桌,搞个西红柿炒蛋,再挖两碗白面,在村里压面机房换点切面煮煮,就能招待人了。家里只有俩折叠椅,一张折叠桌。有个铺着桌布的大木箱,借床沿凑合坐坐。再不然去隔壁邻居家借凳子。这样有几位朋友成了常客,经常赶饭口来串门,对于我俩小两口来说也是负担。好在一位常来的朋友,也是我的发小老同学名叫高潮的,食素的不吃肉。散啤酒盛在铝锅里,再装进网篮中,我单手撒把骑自行车带回家还是冰的。有个夏夜,妻子出差我独自在家。女儿照例送去奶奶家。这样来的朋友饮酒很晚,有人就住在家里了。那次有位独居的美女邻居,就住在隔壁,芳名叫做马莉,当年在文艺路一带做布匹生意。平常也没啥来往。当天晚上她来家借娃娃书,看到我家来人饮酒,转身回去,不大一会送来一只油炸烧鸡。我们非常高兴。但切开我尝过后,感觉可能是天气太热已变味了,怪不得用煤油炉子油炸一下。但来串门的朋友不管不顾我的一再提醒,照例一顿大嚼,竟就着散啤酒,把那只坏烧鸡咔嚓喀嚓吃得精光。也可见当年食物匮乏程度。那朋友也是我的老同学,名叫李海滨。是东壕村的上门女婿。也有个别豪爽的朋友。有两位朋友也来混饭。但常带点食物过来。一位是国家地震局的叫做史广军、一位是肉联厂的叫做李福祥。外号叫做孬。198-9年的时候,当时社会上比较混乱,我也没法做生意,就在家里闲了两三年。当年已住到东县门的教委家属院里了。因那地方就在城区里边,周边东大街、东羊市、和平路、马场子、饮马池、菊花园、东号巷都离得很近,抬脚就到,地理优势很好。所以牵连不断的有些人老来家里打麻将,唱歌,看录像、吃饭喝酒聊天。那些年每天家里都会来一些朋友。有时候也就三五个人,有时候七八个十几个,最多的一次是过年,呼啦一下来过30多个人拜年。来的人呢,都得吃饭。当时我和妻子就在家里招待他们,无非也就是些鸡鸭鱼肉。有时候买点现成的卤味回家,做的最多的是回锅肉、酸菜鱼、清蒸草鱼、辣子鸡、糖醋排骨。坐不下拉过沙发,扶手上挤着凑合。当年有人给我送来的茅台酒五粮液都喝光了,小后院花园里的酒瓶子堆积如山,买啤酒像青岛啤酒、汉斯啤酒不是一瓶两瓶,每次都是提两捆三捆。用尼龙捆绑绳一捆是9瓶。感觉待客很高兴。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当年家里来的客人也比较紊杂,有的是朋友,有的是亲戚,有的是亲戚的朋友,有的是朋友的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就像阿凡提故事里说的那样,我们应接不暇。慢慢的生出事端来,有的人要借东西,借钱。借的最多的是稀罕的花带,有家陕报社的记者头次来家,酒后借走了一书包十几盘,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他。都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借钱后玩失踪,次日后再也不见人影,几十年了。前文曽叙。吃饭实际上也不讲究。但有时候很讲究。记得有一次。有个名叫郭长安的小兄弟带了一位朋友来,说是叫做张立。是西关桃李春烹饪学校的业务校长,名头很大,曾在联合国给贵宾们做过饭。所以请他来做饭。他做的饭呢,摆盘看相好,但是很费油,浪费掉很多油。味道比较清淡。味精、胡椒粉用的重,不用五香粉,用牛奶。还得叫我差人去买从来没买过的黄油。胃口最好最能吃的是张宁。其喜欢古典文学,一手好字,诗词歌赋无所不通。算是高干子弟吧,当年也是几乎每天都要来的。当年几乎每天都要来的人有郭长安、丁锡山、王晓钧、徐松涛、康小荣、张宁、高潮、李海滨、李西茂以及贾宁等十余人。也都是牌友,主要是来混饭打通宵麻将的。有的家伙住处距我家很近。走路几分钟可到,所以几乎天天来家。如丁锡山、高潮、康小荣。当时我们家的安全门是从店里边拆下来的铁栅栏门。有时回家打开手掌般大的铁锁子一看,栅栏门的缝隙里被人塞进了报纸卷。打开一看,有时候是一条猪腿,有时候是一大包排骨,有时候是一大包猪腰子。有时候是一大包猪蹄子。这些东西主要是肉联厂的李福祥送来的。也有是姚村机场屠宰场附近工作的朱广财送来的。我告诉李福祥,你们工资低,赚俩钱不容易,不要乱花钱。他说花什么钱?一分钱都不花,这些东西都是在附近副食商场、肉铺里拿的,他们在我肉联厂进货,紧俏货都得我给他们预留。再说我磅秤上随便秤砣高一点,就啥都有了。这样几年下来,我们两口子光出不进,渐渐地的有些后手不接经济上捉襟见肘了。饭菜质量就稍有下降。为了招待来客,我卖掉了一些自己的收藏品。比方字画、邮票。一张猴方联邮票,当年我去北院门邮社只卖掉了850块钱,因为急着用钱。现在好像是四五万块了。当年为招待人,卖掉了大量的邮票。整版的杜鹃花、整沓的三国小型张。还卖掉了整套的清朝邮票红印花,只卖了4700块钱。现在的价格应该在100多万了。再后来手头紧了,家里频繁不断来人还得请吃饭,就去回坊买很多煮熟的牛下水冻在冰箱,来客切凉盘、加白菜豆腐等做大烩菜。牛肝牛肠牛肚牛头肉,都便宜得很。当年卤味好吃的是朱秀英梆梆肉,当年熏肠熏肚每斤十几块钱,熏头肉熏肺便宜。但有些人还计较得很。发牢骚说就给人吃这?咋别人来了大鱼大肉上呢。此话是有位叫薛武奎的老同学说的。他一直崇尚清炖肘子黄焖鸡,黎明的瞌睡半路的妻,是口头禅。那次他和叶经天来家吃饭。我买了3斤梆梆肉,拍了几根黄瓜用剑南春招待他俩。多说一句,自从他进城以后,那段时间积年累月常来我家混饭打牌,但从没回请我吃过一次,哪怕。而那次买梆梆肉的钱,也是我卖邮票的钱。当年的梆梆肉算是熟食中贵的。现在也贵。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经济条件逐渐改善,这种轮流坐庄的方式也逐渐被更加现代化的社交方式所取代。现在居家请客者稍,大都是在酒店餐厅请客。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种传统的社交方式仍然是一种难忘的回忆,是人们之间友谊和感情的一种独特表达方式。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社交习惯也在不断变化。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城市和乡村确实流行过“轮流居家坐庄吃大户”的状态,这是一种基于社区或家庭之间的轮流做东、互相宴请的习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习俗可能逐渐减少或消失,这可能是由于多种原因。生活节奏加快、社交方式的改变、经济条件的变化等等。虽说这种习俗在现代社会可能已不那么普遍,但并不意味着它已完全消失。在一些地区或社群中,可能仍保留着类似的习俗。此外,现代社会中仍然存在着各种形式的社交活动和聚会,以满足人们交流和互动的需求。
{:mocs_33:} 谢谢分享! 老宅 好 经常和韩成学耍 只来蹭饭不回请的 坚决不来往 阅 说的好!我会持续关注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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