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29:13

日记 拜谒柳青故居吃闭门羹【严建设】 2024年01月12日 Friday 今日黄昏邻家小妹敲门相



日记 拜谒柳青故居吃闭门羹【严建设】2024年01月12日 Friday今日黄昏邻家小妹敲门相赠西瓜、南瓜和一束康乃馨,感谢她!《创业史》对我影响至深,以至于每次吃素面,都会想到梁生宝、郭振山之尴尬;每次去纺织城,都会幻想徐改霞的倩影;每次见轻佻男人跟女人骚情,都会想到追女人的孙水嘴。1965年,我第一次在1959年刊行的《收获》杂志第六期上全文阅读了创业史,厚墩墩16K的大杂志。几乎是一口气读完,欲罢不能,吃饭、如厕都丢不下,蹲的腿酸脚麻半天起不来。柳青是我60年代最崇拜的作家之一。1969年,我13岁,有天周日,蓦上心来,自己去独自去东木头市西口路南的作协家属院去拜访柳青先生,未值。听人指引,再步行去了大学东路的家属院去寻。打问寻见时,个子低低的他正跟邻居拌嘴,说邻居像猫,竟然用醋溜普通话。我怯于纷杂,竟不敢上前搭讪,就此别过。缅怀柳青,缅怀我的少年时光。此生与我谈及《创业史》最多者是中学同学韩成学、李西茂。50年前我仨常心领神会喜形于色,韩有书中的语言情结以及精准的论断。韩说这本书是我给他推介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柳青先生辞世46年了。好像6月13日是他的祭日。可惜没赶上邓时代。《创业始》是1965年我在父亲拿回家的《收获》杂志上一口气读完的。非常崇拜刘蕴华老师。今年是《创业始》问世64周年了。1966年,我和巷子里的美女刘美荣、刘孝丽俩人结伴同去建国路张学良公馆,路过省作协大院,心里曾想我所崇拜的柳青可能就在这个大院内吧,那是个混乱荒唐的时代。那天作协大院门边有挽联一般的白纸黑字对联: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很有意思。

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29:48

我和老同学韩成学、李西茂在1970年常谈论《创业史》,拿如今时尚的网络语言说,可谓是柳粉或者是创迷。说的多的是梁生宝、梁三老汉、郭振山、孙水嘴、姚世杰、白占魁。绝少提到徐改霞。1969年,我13岁,独自步行到大学东路拜访过一次刘蕴华老师。见到他时他正跟邻居发生龃龉。为此20多年后我写过回忆录,刊登在《陕西日报》副刊上。当年与韩成学谈论最多的是孙水嘴与姚世杰。地主富农的帽子在中国早已摘除,而真正给地主富农在精神上摘帽的第一人是陈忠实。一改中国文学建国后的虚假。
拿着廉价钢笔孙水嘴的原名孙志明早已被我们淡忘。此人描写的有血有肉非常精彩,当然刘老师对其贬损有加。其他人嘛一律都是政治脸,正经的很。
孙水嘴朝她背影说:改霞,你不晓得。有一回,我把贫农的贫字,写成贪污的贪字了。乡文书把我剋了一顿,说我故意糟蹋贫农。孙水嘴满脸堆起笑容,骚情地问。当24岁的、还没找下对象的民政委员多情地盯住改霞,把统计表从改霞手里接走。改霞,你上集去吗?是孙水嘴骚情的声调。改霞感到一阵后紧。她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想象到孙水嘴淫邪的目光。那贪馋的眼光,真使任何一个正经闺女骇怕。孙水嘴并不自觉。他和改霞一样快慢地走,一边走一边说话,又笑又说,努力给路上的人一种不必怀疑的印象:这是两个对象上集哩。水嘴味味道道地告诉改霞:黄堡镇文化站,有解说新婚姻法的连环画片,还有新法接生的挂图,每逢集日,看的人很多很多。至于他,不上集便罢,上集就得去看看,提高他的思想和科学文化。他建议改霞也去提高……
从小说开头出开始纠缠徐改霞到结尾处描述其担任了领导妇女喊口号的任务。另,姚世杰诱奸少妇赵素芳章节的描述,对于我们懵懵懂懂的孩童来说,极具诱惑力,只是情节上看不懂而已,等真正懂了时已是婚后了。该处肯定有删节。

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31:10


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33:26

2006年,我驱车带现在的柳青文化研究会会长邢小利、副会长仵埂一行三人去长安区拜谒柳青墓。。

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34:03


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34:23

印象里非常荒凉萧索简陋,夕阳淡红色的辉映下,裸露的土原下,到处是酸枣丛。辨识起来也就有块石碑,其他啥都没有。印象中我好像也是柳青文化研究会的常务理事之类,竟不是副会长。这个称谓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柳青精神、柳青文化薪火相传。

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36:53

当然,说道柳粉或者是创迷,陈忠实也是。有天晚上陈老师打电话约我去荞麦园饮茶叙话,陈老师猛吸雪茄侃侃而谈,说道柳青非常感动,说柳青是他最崇拜的当代作家。他前后买了被人借走,又买了大致有10本《创业史》。贵得很,八几年的时候,狗适1本卖人两块多钱呢。但在1979年那次变革中,陈老师走了与柳青所倡导合作化截然相反的路,为此有过反思。1979年他在西安郊区文化馆任职,曾下基层下乡入户搞联产承包责任制。有个月色溶溶的夏夜,他骑自行车路过一片荷塘,累了歇下坐在路边吸烟,夜鳖虎和萤火虫多得很,想到柳青当年鼓劲歌颂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的描述,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因为70年代末的改革开放、土地回家实际上等于是人民公社的终结和失败。那天晚上陈老师不叫我开车送他,是自己漫步回石油大学北校区的。夜鳖虎是老陕方言,是蝙蝠。刘老师若在天之灵有知,看到如今的新农村蓬勃发展,老百姓不交公粮不愁吃穿,人民公社烟消云散,承包地确权登记,实施了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用地保障政策,他曾经工作过的长安县环山路一带如今盛行农家乐,农民的日子天天像过年一样,不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当奴工一颗汗珠摔八瓣地出牛马力可怜一天赚公分只值几分钱几毛钱时,或该非常感慨欣慰。肯定的吧。会上陈老师作了精辟发言:新中国现代文学(疑似当代文学),主要表现战争和农村的。主要为三红一创。三红就是《红岩》、《红旗谱》、《红楼梦》。奥不对,没有《红楼梦》,是《红日》,一创就是咱柳青的《创业史》。这里边《红岩》是描写监狱的,《红旗谱》和《创业史》是描写农村的,《红日》那当然是描写战争题材的。尤其是《创业史》,那是对我影响极大的。我暗想:我13岁那年倒是独自拜访过柳青,一个影响了一代人,虽然讴歌大锅饭的农业合作社,过去被文学青年敬仰的作家,不知现在的少年少女们知其名否?还有脱裤子打屁股。柳青在《创业史》里曾描绘过:说王瞎子年轻时曾偷过东西,运气差被衙役抓了,当街褪下粗布的裤子,露出丑陋难看的屁股被打。挨打后的王瞎子从此幡然悔悟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发下毒誓,一辈子绝不碰别人一针一线,并以此警示后人。这办法好!

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37:18

早上与老妻相商去逛常宁宫,立即驱车前往,路途顺利。过了滈河到了常宁宫,也是冷冷清清没啥人,道路两边停满车子,而里面停车场空空荡荡,想必是欲节约停车费吧。然后在里面逛了一圈,拍照。小池塘好像新修了回廊,枯木上插了些艳丽的假花。2019年3月28日,此地曾是西安市20中学74级1班聚会之地,想象也有些年代了,现在有几位老同学业已作古。
当然我拍过很多照片。聚会参与者不是很多,不到30人。见面彼此握手寒暄叙旧而已。看得出来,部分女生换穿了新衣,化过妆。还有黑丝袜的。
开吃之际,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李秦莲提议先为我喜添外孙干杯。感谢她。宴会开始,有司玲玲、李秦莲、李亚奇、谭爱军4位 女生即兴做了诗朗诵。我们回味中学生时代的诗朗诵。我至今耳熟能详倒背如流。如《西去列车的窗口》、《接班人之歌》、《红 卫兵战歌》等等。颇感亲切。
蒋介石西北行宫,蒋纬国别墅均已封闭不对外开放,新搞了观南山茶园、柳青精神教育基地,在几孔窑洞里布置了些许老照片,外墙上有些壁画。
然后驱车去了王曲皇甫的柳青墓园、柳青故居。均铁将军把门,看不成。路边有柳青纪念公园,道路逼仄,勉强会车。但停车场也锁着进不去。公厕到焕然一新,卫生整洁。园区有些雕塑,柳青墓冢修葺一新,修筑高墙。那些人物雕塑是升华生活的,衣着崭新。会误导后人。毕竟柳青讴歌的是合作化、人民公社,而当年所谓的三面大红旗下,毕竟饿死了几千万人。关中农村人吃得饱肚子、吃的上肉、穿的起新衣,毕竟还是在80年代后期。1985年,还有长安县的农民进城换大米,1斤大米换2斤包谷面回家填肚子。以及烂鞋换筛筛、核桃换粮票。而纪念馆里的墙上还挂着大鲤鱼、花生,这在当年肯定是奢侈品。
直至现在,我在路边跟几位老头问路,有人说起那故居都是假的都是新造的,立即有人打断,不敢胡说,牵扯党的政策。噤若寒蝉之貌立现。而过一些传闻都是假的桥段,传闻以讹传讹流传至今。但当年我信以为真。比如说柳青穿油腻麻花烂棉袄背着储水的黑瓷瓶,瓶口塞着包谷芯去乘卧铺被女列车员拦住。实则根据照片看,当年柳青赴京,肯定是西装革履,就像老照片上的一样。
遇到几位老者,纷纷说柳青这人好得很,文学好。再问读过《创业史》没。回答没有。柳青故居周遭静悄悄没人,路边狗粪多,没人打扫。遇到大小4只狗拦路狺狺狂吠,老妻畏惧不前,我前行帮她开路,驱散狗群得以前行。可能是母狗护崽。
离开柳青故居,籍此残步,顺便跑了趟杜曲街道#小江村#。小江村是个大村,位于十里樊川中部的潏水之滨、神禾原畔。12个村民小组,据说有3500人。村南原有禅定寺,有唐驸马郑潜耀墓。日本平刚武夫《长安与洛阳》称此村为郑谷庄。清嘉庆《咸宁县志》称为小张村。民国24年《西京市区域图》称为小姜村。《咸宁长安两县续志》记为小江村。相传该村神禾原边曾有郑驸马观音洞。是1970年我们支援夏收,前来割麦插秧之地。
往年的夏初,正是三夏大忙龙口夺食的日子。1970年我在西安市20中学上初一,也就是5月底6月初,校方组织我们打起背包步行下乡去割麦、插秧。那次步行30多公里,好不容易到了了小江村。第一次吃到新麦面蒸的大花卷,又软又宣腾腾,油香油香搁着五香粉香死了,是农民把蒸熟的花卷用老笼抬到麦场上,我们一拥而上,一人一口气吃掉好几个吃急了有人都噎住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愁老子。老笼是大筐子,一筐可盛百十个花卷。当年我们大都14岁。当年就住在戏楼北侧的教室里。是村里的小学。然后晚上看戏楼上毛泽东思想文艺队表演,眼睛都睁不开瞌睡的要命,老师还是逼着大家坐在教室门外的地上。那些文艺节目也没啥好看的。学校文艺队也都是学生中抽调上去的,化妆浓墨重彩,黑眼圈、红嘴唇,鲜红的脸蛋一个个跟熟透的西红柿似的。那些意气风发的红色歌舞都看烂了。很多人看着看着东倒西歪就睡着了。演出的重点节目是《洗衣歌》、《八大员》。然后被同学冷不防弹脑勺,弹过后佯装一本正经看演出。于今一想,恍然过去了53年。那个地方后来我曾去过几次,就在神禾原常宁宫的东边。现在面目全非,旧日的痕迹再也找不到了。那个曾住过的教室、那个戏楼都被拆了。但20多年前我拍摄过。
毕竟54年了。那里的人名统统忘却,仅记得几个绰号:性格外向爱打扮的王光美、个子矮小的邓拓、个子矮小而秃顶的列宁、黑脸强健的郑三炮。
村里有位美少女,柳眉杏眼鹅蛋脸白皙窈窕,穿一身黑衣,当年好像比我们大2岁。其芳龄也就16岁。芳名不详。
有次收工以后,我和高潮去村外小河捉螃蟹,在小村外渠头柳荫下,眼前一亮,见几个少女迎面而来,分花拂柳。中间有位非常美丽令我惊艳。和几个女伴,手捧一束艳丽的黄花,当年我从未见过那种鲜花。则伸手拦住她问是啥花,她非常不好意思,沉默不言,用手捋捋汗湿粘在鬓角头发,垂头随口说,你喜欢就给你吧,思忖后看我发愣不好意思递到我手上,弯腰把花束搁下草地,娇羞不胜,捂脸扭身和几个女伴笑笑闹闹撒开脚丫就跑了。我冲她背影问她叫啥名字?亦稍停顿而难以启齿。走老远了其女伴回身大声说,叫小娟。
然后被一个穿制服背着双手的老汉看到,说娃呀不敢跟奈女子黏。奈女子她家是高成份是历史反革命,操心把你娃带糜子地里去咧。实则我一辈子也就见过她那么一次,一转身已过了半个多世纪,现垂垂老矣。
我蹦蹦跳跳心情愉悦地把花束带回寝室也就是教室,受到班干部李秦莲的严厉盘诘责难:严建设你干啥呢,你咋随随便便拔人家贫下中农的花呢,我看你是手臊老毛病改不了。
高潮挺身而出辩白说,哪是人严建设拔的,是人家乡党送的。当时我心下暗暗吃惊,若被其得知是历史反革命女儿所赠,势必大做文章。所以心怀鬼胎忐忑不安竟不敢争辩。高潮暗暗说,咱不要跟那厮一般见识。
那年月我常受到左倾的班主任谭德荆老师组织大家批判,抬不起头来。当然心里很不服气,觉得当个班干部就了不起就想仗势欺人捏软柿子。而当年的我怕就是班上最软的那个柿子。多年以后,得知那捧美丽的鲜花是金萱,也就是渠头上长的黄花菜。那年月阶级斗争的弦绷得很紧,她肯定是饱受歧视命运多蹇。不知嫁向何方。若健在的话,应该7张了。我14岁那年一段温馨的忆念。岁月如歌。
这个桥段,演绎出来会比崔护的人面桃花或许更精彩。崔护不过是见过美女一面,而我曾受赠美少女表示美意的鲜花。遂跟村民乡党打听。纷纷说那是咱小江村的大美女,住3队。十里八乡问谁都知道。现在进城了,在西安跟女儿女婿住,很少回来。芳名叫杨小娟。我希望能看看她少女时代照片。重温一段温馨快乐的忆念。
而王光美、邓拓、列宁、郑三炮均已过世,姓名不详,仅得知王光美是峰峰他妈。毕竟54年了。诚所谓《小江村偶感》:
曾记潏河柳渠边,丽人含羞赠金萱。
瓜彰路畔衰芳草,冬风拂面两怅然。

西安-严建设 发表于 2024-1-12 20:38:56

今日不知为何,上传不了照片

风中的百合花 发表于 2024-1-12 22:27:41

满满的都是回忆,

大耳将军 发表于 2024-1-13 06:39:30

谢谢

大耳将军 发表于 2024-1-13 06:40:11

可以去常宁宫看看

lxj1019293 发表于 2024-1-13 06:59:22

学习欣赏。(骚情)

小西安不小 发表于 2024-1-13 08:24:45

走你

飘摇365 发表于 2024-1-13 08: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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