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逛永兴坊回忆鬼市【严建设】
西安抗疫日记逛永兴坊回忆鬼市【严建设】2022年3月17日星期四。阴。 自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82天。这两日气温骤降。从28度下降到了13度了都。春寒料峭。西安仍不让市民无事外出，尤其是跨市。今天西安的疫情病例稍减。西安本轮报告现有确诊病例87例，新增本土2例。目前共有15个中风险地区。较前几日相比，少多了，是好事。今日凌晨，照例又开始做核酸。业主发牢骚嫌吵到孩子了。收陕西疫情防控宣短信：病毒传播快，千万别聚餐。共同聚餐已成为本轮疫情的主要传播方式，餐厅成为主要传播场所。奥密克戎变异株进化分支传染性更强，传播速度更快，餐厅场所相对密闭，人员聚集且停留时间较长，就餐时又无法佩戴口罩，常常边就餐边交谈，极易引起病毒在人群之间传播。疫情期间，要避免聚餐聚会。老妻今天发了一面团，打算蒸馒头。我说我来做吧，我做了很久很久没做过的古牌饼。这是我童年时的杰作。童年时家里有两本书，都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叫做《家庭营养食谱》一本叫做《家常菜》。上初中时，这两本书被一位叫做张秋成的同学用《陈眉公全集》换走。其实当时我心里不愿意换，但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换走了。换走后很心疼。《家庭营养食谱》那本书主要讲的是怎样做各种各样点心的。当时我非常希望能做出一些点心，供家里人品尝。家贫买不起。但做点心最起码要用白糖、食油、猪板油、鸡蛋，还要用青红丝，花生仁核桃仁芝麻这些东西，甚至还要用黄油。我们家里一概没有，单食油就非常缺。当年城市居民每月配给4两的油票。我当年根本不知道黄油是什么东西，从未见过。当年姐姐做菜是有名的油少盐重，每次炒菜只放几滴油。所以我也只能做一点最简单的古牌饼了。古牌饼无师自通简单易学，其实大家也可以学做，很适合家人食用。有的人不肯吃一个馍，甚至不肯吃半个馍。只是做好之后，老妻坚持不承认是我做的，贪天之功，我懒得跟她计较。老妻买了点水票，在院子里接直饮水拎回家用的。人附赠一台茶吧。家里原先买的美的牌饮水机就没用了。占地方。用了三四年了都，撕掉贴膜看着还不错。当年1000多买的，扔了可惜。则转赠睦邻。转赠后心里不踏实，打电话请来一位维修工看看，清洁和检查一下。维修工来后说，你家饮水机水壶盖子老化了，加热后可能有时不断电。我说是啊，有这个问题。他说，没啥，我给你换个新的就好了。换了后再一试好好的。上门费50块，水壶盖子37块。美的这个品牌1985年在骡马市解放商场东口就有家专卖店，好像专卖空调。是一家杂货铺子转让的门面房。多说一句，这位维修工挺好的。实际上维修家用电器是门学问，里面的套路有时是很深的。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给母亲那边买了一台琴岛利勃海尔双桶洗衣机，用了5年吧，好像是出了点什么问题，甩干时咣当咣当乱响。母亲去大街上请了蹬三轮车的维修工到家里来维修，也不知道换了个什么零件儿，开始没谈价。结果修好后维修工要了499块钱走了，说是优惠价。其实那台洗衣机很老旧了，而且当年的价钱我是花了515块钱买的。母亲不叫给我说这事。出了这样的事儿，我就有了心理阴影。1990年夏季的一天黄昏，我在院门外遇到仨蹬三轮车清洗油烟机的外地工人。问他们清洗油烟机多钱？他们说是很便宜，也就30块钱。家里的油烟机油腻麻花的实在是太脏了，看不过眼。就请他们到家里来清洗油烟机。谁知他们把油烟机拆开摆在院里鼓捣了一会儿，然后喊我过去看：师傅你这个油烟机洗净了，橡胶垫圈坏了，最好是换一个。我一看摊开的手掌上搁着断了好几节的橡胶垫圈。然后我问他们换个垫圈要多钱？他们说本来是480，给你算便宜，算成300算了。当时他们说话时，有邻居大妈在旁边给我使眼色。我一听大怒。说好，等着。然后回家取了一根擀面杖。指着那仨小伙子说你们是要300块吗？他们光发愣不吭气儿。一生气我抡起擀面杖照他们三人的屁股上一人重重给了一擀面杖。这时围上了几个邻居大妈批评他们，说年纪轻轻咋就不学好呢。这时我好像想起有邻居曾告诉我，他们以前发生过同样的事。钱照付了。那仨小伙子慌忙说没事，300块钱不要了。然后匆忙把那台油烟机装好，收了30块钱走了。那天我心情不好火气大，想想也是不应该。想到下月10日系家姊华诞，自己行踪飘忽不定，届时在不在西安否都是问题，则提前和老妻去混顿饭。算是给家姊庆生。家姊年过七旬，精神头十足厨艺见长，弄了桌海鲜招待我俩。其菜肴色香味形俱佳，不亚于餐厅稍逊于酒店，虽说鲈鱼蒸的稍过了一点，蒸开花了。有一味凉拌菜，家姊说里头啥都有。莲菜荷兰豆胡萝卜腐竹核桃仁花生仁，就按咱口味调的。我说1980年流行一首美国的老歌什锦菜，当然老美可能光搁色拉酱：再见了，乔得走了，天啊。他驾驶着独木舟，顺着密西西比河往下游。顺祝家姊健康长寿快乐平安！黄昏时老妻照例要去遛弯，我俩驱车到了永兴坊。不料遭遇闭园。询问保安啥时封门的？保安说前日就封了。我说有证据吗？你把这个证据也拿给我看看。保安转身去拿来告示给我看了。我说谢谢就走了。没辙，油糕粽子凉粉都吃不上了。车子都停好了，也不能白来呀。怪不得停车场空空荡荡。顺城巷沿街停车位此前一位难觅，现在也都空着。小东门内门可罗雀异常萧条。只是新添了个不锈钢的核酸检测流动亭子里有美女驻守。跟过去熙熙攘攘的热闹境况截然两样。当年有四川合江县曾在此地给我办过我在合江拍摄的影展。也是网红打卡地。当年园长找了俄罗斯模特约我在此拍照。没办法只好就近在小东门外的环城公园兜了一圈，拍点照片留念。护城河里碧波粼粼，红叶李、结香花业已败落，有一株老榆树弯成一座拱门，芳草地上飘满榆钱。柳丝榆荚自芳菲。其公厕卫生甚好。永兴坊这个地方，在顺城巷里往北，过去西安城的老人们把它叫做鬼市。也就是天擦黑或黎明前的时分，天还没亮，黑乎乎影影绰绰啥也看不清。周日人很多。尤其是冬天，人裹得厚厚的，戴着大口罩蹲在这里做买卖，不惧严寒。旧手表自行车收音机旧衣服旧鞋帽脏乎乎的旧被褥旧家具旧书报杂志锅碗瓢盆卖啥的都有。还有古玩字画，真假难辨。据传做买卖主要是销赃。有的人就是城墙根下那些低矮破烂棚子里的住户，主要是河南口音的老头老太。若遇见警察来就一哄而散，有的半小脚老太非常利索，拎着麻袋一溜烟跑的快得很。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还有的老太就在城墙根当众蹲下小便的。当然天黑了。这个地方主要是东西索价非常低廉。比方一双破烂解放鞋5毛钱，一件红卫服罩衣5块钱，说补补还能穿。现在那些东西扔路边肯定是没人要。别说要，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当初还有盗墓贼出没，嘴里叼支烟，眼神警觉，看人不转头，光眼珠子骨碌骨碌左右乱转。看上去贼里贼偷的。从麻袋里掏出一些陶俑、唐三彩，脏乎乎满是泥土的旧瓷器摆地摊。真假难辨，说是俺在北原才挖出来的，1米多长的熟铁洛阳铲就搁在旁边。小偷急于出手换钱变现，好好的东西甚至和市场上一模一样的东西，比市场上便宜很多。贪图便宜的人和一些临时来西安务工的人往往闻名来此地买生活用品。有的东西一看明眼就是来路不正，人们也顾不得这些了。80年代初还有人打着贼亮的电石灯。还有卖大烟的。见面说，吃了没，恁弄啥来？俺莫事，转转。哪恁瞅瞅给俺弄俩泡儿吧，老价钱。恁吃哩开。去球吧，恁个鳖孙可二蛋，一烧包出门，甮招来刀子收拾俺。恁还年轻，俺老啦，可不想再进号子。木牛。真木牛。恁看恁说啥话，就弄俩泡儿怕啥。又不是叫恁去杀个人，弄个妞来家。中不中恁一句话。麻辣比。看看，孬孙瞎捣白还顶真啦。中。于是互相一看努努嘴，会意相跟着到无人处成交。泡儿、刀子也属黑话，就是大烟膏子、警察。另据报导，当年魏振海曽在此地买过手枪子弹。上世纪70年代末期，我也曾屡次去过鬼市，曽看到有个河南瘦老太裹着头巾蹲在地下，拿了幅裱好的古画在卖，说是郑板桥的竹子，索价100块，没人还价。来的买主主要关注的是生活用品。后来我热衷集邮，曾在鬼市地摊上淘过100多本老集邮杂志、集邮册等。 业主群还是挺热闹的：起床了，哎，今天的早点又是吃棉签。核酸结果是2天前的是不是不能上地铁？今天刚做过的会显示24小时内已做核酸。地铁公交都说有48小时核酸阴性证明才能坐地铁。问题是前两天7点做的超时10分钟。现在好啦，不用核酸了绿码就成。拿根麦秸当拐拐拿根鸡毛当令箭。业主说，西安一月因断供的法拍房3000多套，持续上升，疫情闹得整体居民收入不稳定导致，加持互联网金融和房产金融的杠杆原理，导致西安的房子有价无市，曲江金地九玺挂牌2500万的房子，实心谈能落到1180万。落差真心太大。政府已经把房子的金融杠杆打下去 以后房子就是住的。现在想出手的多，接的少，该涨的照样涨。我单位附近，啥啥没有，2万起。咱俩住的这片你问价格了吗？5000多买的，5年就18000了。挂了两年，业主也是想卖高价。我隔壁的德佑老板天天和我聊内幕聊房子。不干这一行真心不知道水多深。 接通知：最新！乘坐西安地铁、公交不再查验48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根据疫情防控形势变化及相关要求，即日起，乘坐西安地铁不再查验48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同时，为确保车厢满载率不超50%，西安地铁将根据现场客流变化，及时调整运力，适时采取“限流”“越站”等控制措施。取缔之前，可能施行了一天吧，确实太不方便了。中间很多问题，比如核酸报告很久出不来等等，耽误事情。可谓朝令夕改。据传上头或放宽政策。网传：特意分享给你。一场疫情，全民成了主宰，老师成了主播，机关干部，第1个平板最神奇的是，小区门口的保安都成了哲学家，问的都是直击灵魂深处的终极哲学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出个小区门跟出国一样，证件齐查，还用枪对着你的头，尽量不出去，出去门卫一枪、超市一枪、菜市场一枪、回来再补一枪，枪枪打头打的昏头转向，若最后西安市37.3度以上你就不用回家了。 归途看到加油站长长的队伍心下难免有点阿Q式沾便宜的窃喜。前天我加饱了。其实当年蒙骗母亲的那个维修工，并不是街上蹬三轮的，还是我们东木头市的一个街坊，姓潘。籍贯是上海人，他父亲叫做潘昌初，原先是修马达的。街坊们议论，这种事，他们做过不止一次。当年我的三洋冰箱坏了，不制冷，也是请他来维修的。他拉回家去修了一月，然后送回来收了300块钱。但是冰箱用着还是不制冷。我和当年还有一位叫做徐松涛的朋友到他家去跟他谈，他不承认，说是修是修过了就得收钱，你那个冰箱就是那样子了。都是街坊彼此很尴尬。说话间忽然他哥哥从外面回来了，问了一下此事，马上很严厉，训斥他叫他马上把钱退给我。此事也就了了。当年我若知道是他的话，也会跟他要个说法的。 总有一些事情是难以忘怀的。 这个河南话真好玩。小时候我还学说呢，学不好。那个牌馍第一次见，且还有这个名字。过去的日子好有趣 {:mocs_30:} 喜欢~，下次有这样的好内容，记得分享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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