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失去了工作,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二个工作,我又开始漂泊。我不是去网吧就是在去网吧的路上,玩游戏虚度时光。倩倩这个时候对我开始进行乐观主义革命精神教育,说你娃才受这点打击就萎靡不振,你还是男子汉吗,我无动于衷,倩倩说的更加上脸,你就是个窝囊废,我说是的。倩倩最后忍不住一改不骂人姣好形象说陈大军我贼你妈。我说你没有那玩意就算了吧。 倩倩气的抡起拳头抬起腿在我的身上一阵南拳北腿,我如练了铁布衫金钟罩一样纹丝不动。直到倩倩气的甩门而出,我才阴险的冷笑了几声。 我有时候会有一阵的沉沦和抑郁,就如同人站立过长会累,车子时间长了需要维修一样,我会有种莫名其妙的颓废感和惶恐感,有一阵我被这种感觉俘获后一直觉得自己身不由己,只有游戏和酒精才是我产生兴奋和高潮的东西,就连性爱我都一度失去了兴趣。 倩倩开始冷淡我,我无所谓,继续着自己荒芜的生活。直到我有一天实在无聊,想看一看这西安城的繁花似锦,我一个人出来,在这号称全西安最漂亮的西高新瞎转悠,我看着很是牛逼的一座座高楼就是一口浓痰,嘴里不服气的叫嚣有什么好的,老子以后也在这西安城盖一座,比你们这些都高,都牛逼。就在我意淫无度时,路过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时,我看到了倩倩和一个头发稀疏的穿戴甚是装逼的老头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店。 事情后来的境况就如本文开头一样。 自己现在的生活趋于正常,我心里感觉很是满足,幸好我没有沉沦下去,我又浮出了水面。 31 黑娃在我上班的一个礼拜后给我打了电话,黑娃现在说话的口气不像以前那样谦虚谨慎,在北郊一个大型研究院混到了一个稳定的工作很是让黑娃嚣张,虽然只是一个电工。黑娃的嚣张是在和我作对比后溢现出来的,我觉得。我很理解黑娃那种尝到一点甜头就好像掉在蜜罐里的显摆,这是他小时候在我身边暗藏的心机,如今终于暴露了出来。 黑娃穿着白净的短袖,胸前别着某某研究院的徽章,黑娃的头型很靓,神情高昂,像只高昂的大公鸡,脚上的皮鞋油光锃亮,比他的脸还要亮堂。黑娃叼着烟,斜着一副傲气的眼睛看着我。 我作势要踹他,黑娃灵巧的闪过,对着我呲着牙嘿嘿一笑。黑娃问我吃啥,我说随便,油泼面,臊子面都行。黑娃深吸一口烟,吐出一把雾剑,随后响亮的咔出一口老痰,顺利地击中了身旁的一棵树干。黑娃说这有啥好吃的,成天就知道吃面,有意思么。我对黑娃这么明晰的看法表示了疑问,我说黑娃你小时候你的黄鼻涕混着你妈给你做的干拌面,你吃的比谁都香。黑娃说你说这干啥,现在都啥年代了,再那么说就没出息了。 黑娃穿着白净的短袖迅疾又咔出一口黄黄的浓痰,一如他小时候成天挂在鼻子下面的两条黄龙,黑娃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慢慢地把我身边那个说话都会脸红,羞涩眼神的黑娃改变的眼里没有了羞涩,没有脸红,没有那种质朴的东西了,他的身上多了浮躁和戾气,有了一种冷冰冰的东西,靠近他,我只觉一阵寒意。 32. 在国力仁和川菜,我和黑娃两人坐在了一个狭小的餐桌前,黑娃气势很足,让我想到了愣娃。黑娃把菜单推给我,我客气的谢绝了,我说你随便点,我吃啥都行。黑娃点了几个便宜菜,我知道他只是想显摆,并不是真的想花钱。 喝着酒,黑娃对我说: “以前我羡慕你,觉得是大学生,现在我知道了,大学生还不如民工,民工一天还一百两百,有些甚至一天三百四百,稀松平常的很。” 我觉得我的脸色正在像一场即将开演的幕剧,被缓缓拉开了幕布,露出里面空无一人空落落的舞台。我依旧勉强笑颜。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道:黑娃你个狗日的! 我继续做倾听的样子,黑娃黑眸子向上翻,露出一通白眼。翘着二郎腿,庄重肃穆地说道: “大军,时代变了,小时候的那种行不通了,记住,人还是圆滑点好,要学会拍马溜须,弟兄们给你说的实话,你那个暴脾气直性子啥事都办不成。” 黑娃此时比我的父亲都显得沉稳和斯文,说教的姿势让我很是惊讶。我说黑娃你狗日的现在舔沟子舔上瘾了,你小时候不就经常舔我的沟子吗?没想到你真是舔出出息来了。 黑娃的脸酱紫色,嘴唇微微发抖,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二郎腿放了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笑着说你别生气,你的那点总结和招数我陈大军小时候我就烂熟于心,你别装的跟我父亲一样说话,还没多大的事就少轻狂。 黑娃的脸在不停的变化颜色,我直觉觉得黑娃说不准要将酒杯的酒泼向我,我做好的接挡的准备,我把餐布拉在我的胸前,一旦他有反应,我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餐布挡在脸上,不能让他得逞,看我狼狈的样子。 黑娃咬了咬牙,深深一个呼吸,对我说大军我真服了你了,啥时候你还能这么轻松开玩笑。我笑笑我说我小时候练得千斤顶,啥事能把我压塌! 饭吃的很是和谐圆满,期间谈话的主题一度落到了女人身上,黑娃颇有成就向我介绍了自己伟大创举,我想这家伙绝对和种猪有一拼。黑娃说自己在结婚之前一定要遍尝各地美女,我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志向远大,小时候咱村的莲花躺倒在玉米地里,让你日你连裤子都不敢脱,我们扒掉你的裤子你竟然哭的跟个娘们一样。你现在真是出息了,开窍了! 黑娃脸上一阵黑云罩起,黑娃说我前一阵在西门见着莲花了。 我心一紧,问她现在干啥哩,黑娃说我也不知道,我略显失望。
|